白盛南解釋道。
陳風頓了頓,打量了對方一番說道:“事實上我對你們兄妹倆的矛盾沒興趣,只是白靈兒是我朋友,她性格又比較偏激,我怕她出事,所以當下還是儘快找到她比較合適。”
這一次,白盛南沒有答話,只顧低着頭悶悶地抽菸。
“看極光,看雪,家鄉看油菜花……”
陳風努力回憶着最後一次跟白靈兒聊天的場景,腦海裏頓時浮起了對方說過的一些話。
“難道去了這些地方?”
陳風頓時想到什麼似的,猛然站了起來。
“怎麼?你知道靈兒去哪了?”
白盛南也站了起來緊張問道。
“不知道,只是覺得有可能而已。”
陳風努着嘴回答,然後反過來問道:“蕭旭的家鄉在哪?那天見到白靈兒,貌似蕭旭的骨灰還沒下葬?”
“你…你是說靈兒去了蕭旭老家?”
白盛南反問道。
“我不知道,只是猜測。”
陳風攤開手答道。
“我這就派人去找。”
白盛南迫不及待拿起電話。
可陳風按住了對方的電話,看着白盛南說道:“別急,如果白靈兒想故意躲你,我怕你去了,還是找不到她,反而會嚇跑她……”
“那…那怎麼辦?”
白盛南手足無措,陳風可以看得出,對方確實很疼白靈兒。
“我在江城沒車,白董方便提供一輛不?來回報銷油費?”
陳風笑嘻嘻問道。
白盛南頓時知道陳風的意思,連忙撥通了助理的電話。
十分鐘後,白盛南將一部奔馳的車鑰匙和一張油卡遞給了陳風:“這油卡里面有十萬塊,足夠你用的。”
“艹,你可真大方,當我要環球旅行啊?”
陳風碎了一口說道:“你還不如給我錢比較划算。”
“哈哈,如果你能找到靈兒,西川的優惠政策繼續享受,你能做多大,我給你扛多大。”
白盛南大笑着說道。
“黑心商人。”
陳風怒罵了一句說道:“再久的賬期,最終還不是要還,一樣給你白家打工而已。”
“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,碰碰運氣,這個跟生意無關,因爲她是我的朋友。”
陳風留下一句話,然後大步邁出了白盛南的辦公室。
看着陳風遠去的背影,白盛南心裏五味雜陳,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並不是表面那麼簡單。
“希望你是對的,能平安把靈兒帶回來。”
白盛南自言自語嘟囔一句,緩緩閉上了雙目。 陳風沒有回家,而是先讓邱燕璇開了白靈兒辦公室,確定了蕭旭的骨灰罈不見了,緊接着又去了白靈兒的住所,以及她之前常去的幾個地方找了一圈,還去了人民醫院,那個自己與白靈兒初識的地方。
無奈結果都是一樣,對方依舊杳無音訊。
“看來白靈兒真有可能去了蕭旭老家。”
陳風坐在車裏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沈慕雪隨時可能分娩,而蕭旭的家鄉位於江城鄰省的一個小村落,兩地相隔600多公里,驅車需要半天左右,而且此去未必能順利找到對方,萬一出點什麼事,自己就會應接不暇。
陳風陷入兩難局面。
“怎麼辦呢?”
陳風心浮氣躁地坐在車裏,搖下車窗狠狠地抽着煙。
半小時後,車旁扔了滿地菸蒂,陳風口乾舌燥,腦袋還是漿糊般混亂。
“算了,既來之則安之,白靈兒算是自己重生後的一個貴人,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出事不管。”
陳風自言自語了一句,然後撥通了沈慕雪的電話。
幸運的是沈慕雪很通情達理,陳風僅告知對方有急事要公幹出差,沈慕雪就表示理解,甚至一直囑咐自己小心。
爲了更有保障,陳風又給了郭奇偉一個電話,告知對方自己出差的事情,並交代其在自己外出期間,多幫忙照顧下家人。
安排妥當一切,陳風沒再猶豫,直接啓動了車子,朝着蕭旭的家鄉連城景縣蕭家村急速開去。
陳風是下午2點出頭出發的,一路上馬不停蹄,除了上洗手間,加油之外,片刻不敢耽誤,抵達景縣的時候,已接近晚上7點多。
由於全程高速,沒人替換,此時的陳風早已又困又餓,加上連城的位置對比江城更加靠北,兩者溫差10度左右,深秋的夜晚溫度特別冷,冷風嗖嗖,吹得陳風不停打着噴嚏。
陳風隨便在路邊攤吃了個晚飯,問清楚蕭家村的具體位置,又連忙驅車趕往,按照導航儀的標示位置,又約莫開了半個多小時,終於抵達了蕭家村。
蕭家村是位於景縣的一個山邊小村落,周邊較爲原始,連水泥路都沒有,越往村子開去,越能感到荒涼的景象。
道路兩旁是高高的林木,樹木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農田,因爲夜晚的關係,土路沒有路燈,除了隱隱的月光,到處一片黑漆漆,樹葉被風颳得沙沙作響,特別磣人。
陳風開着遠光燈,隱約還能辨別路面的情況,但由於奔馳轎車地盤低,路面凹凸不平,時有凸起的石塊颳得底盤哐啷作響。
好不容易熬過了長長的村外土路,陳風又繞進了密麻麻的大片竹林,竹林種在兩邊的山坡上,透過微弱的車燈,陳風時不時看到幾塊墓碑,一座座高聳起的墳埠在黑幕下讓人膽戰心驚。
“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?白靈兒能在這?”
陳風縱使膽大,此時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車子繼續緩緩前進,最終花了十幾分鍾,陳風才穿過竹林,看到了眼前閃耀着零星燈光的小村落。
村子坐落在山邊,大多數是一些土坯房,順着村道建在高低不一的山腰上。
陳風找了塊空地,將車子停在路邊。
一下車,山裏的冷風更加富有寒意,加上陰森的氛圍,吹得陳風頭皮發麻。
陳風沿着靜幽幽的村道一路向前,或許是鄉村的夜生活缺乏,此時還不到21點,但所路過的一多半村民早已熄燈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亮着燈的村民,陳風敲響了對方的大門。
“誰啊?”
敲了好一會,屋內才傳來了一聲沙啞的聲音。
話音剛落,緊接着“咯吱”一聲,木門開啓,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略上年紀的老大叔,衣着樸素,兩鬢斑白,臉上滿是褶子,正詫異地盯着陳風看。
“你…你找誰啊?”
對方仔細端詳了陳風一陣,不解地問道。
“你好,大叔,我是從外地來的探友的,想找一個叫蕭旭的,請問您認識嗎?”
陳風微笑着禮貌問道。
“蕭旭?”
老大叔冥神默唸了一聲,搖了搖頭答道:“不好意思哦,老漢不認識什麼蕭旭,你確定是蕭家村的人?”
“嗯,沒錯,我可以確定。”
陳風有些失望,但還是肯定回答。
“或許你找的人年紀要小些,你可知道對方父母喚做何名啊?”
老大叔問道。
“這個…”
陳風一時有點發懵,這纔想起沒有問清楚這事。
“大叔,您等下,我打個電話問問。”
陳風說完,掏出手機準備給邱燕璇電話,可一看屏幕,傻眼了,一格子信號都沒有。
陳風高舉着手機左右擺弄,可屏幕上依舊顯示無信號。
“年輕人,你不用擺弄了,我們這裏窮鄉僻壤的,是沒信號的。”
老大叔看着陳風一臉焦急,好心提醒了一下。
“大叔,那您家裏有電話嗎?”
陳風轉頭看着老大叔求助。
“哈哈,年輕人真愛說笑,我們這連電視都沒有,更別提什麼電話了。”
老大叔嘿嘿笑道。
陳風探着頭朝裏望去,果然一貧如洗,除了一個搖搖晃晃的昏黃色燈泡,還真的什麼都沒有,就連竈臺都是最原始的柴火設計。
“那怎麼辦呢?”
陳風自言自語地來回踱步。
“爹,是誰啊?你怎麼站在門口?”
此時恰逢一個女娃從小屋內堂側間走了出來,端着洗臉盆,頭髮溼答答的,貌似是剛洗完澡出來。
“哦,沒事,就一個問路的。”
老大叔倒是輕鬆,指着陳風笑着解釋。
女娃貌似對外來人比較感興趣,抱着臉盆就朝門口走了過來。
等女娃靠近,透過昏暗的燈光,陳風終於看清了女娃的臉,二十出頭,溼透的頭髮垂落在胸前,身上穿着土紅色的粗布衣,下身一條黑色的寬腳褲,腳上踩着一對紅拖鞋。
“你找誰呢?”
女娃看着陳風一直盯着自己,皺了皺眉頭問道。
“哦,我是來找一個叫蕭旭的,請問姑娘認識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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